【卡卡西烈传 汉化】第三章
汉化by 稻草人补习班汉化组
首都通向薙苓村的路分外崎岖。马蹄一步步均匀的叩在尘土飞扬的荒芜黄土上。
奈奈罗一路无言，垂头沉默的看着自己手背。手掌死死地攥着缰绳，手心被粗糙的缰绳磨出血，慢慢的渗进缰绳里。
“是被谁打了吧。”
奈奈罗小声嘟囔着。卡卡西转头看他。
“你觉得，打了那个孩子的人是坏人吗？”
奈奈罗摇摇头。
殴打少女又抢走宝石的人，一定也在因缺水而苦恼吧。真正的恶人，应该是给少女宝石的无知的自己。还有那些造成现在这种人民为了获得水而殴打孩子状况的，这个国家的执政者们。
为了获取水源，宰相和玛奈里正准备向火之国挑起战争。五十人的忍者集团，将在薙苓村滞留十天。为了达到宰相要求的粮草消耗量，他回到村子后就必须马上开始准备。
“卡卡西，你觉得五十个忍者十天大概会消耗多少粮食？”
“这个嘛…….”
卡卡西给出的的数字，比奈奈罗预想的要大太多。
赶路途中只在途径的村庄休息一晚，到达薙苓村已是两天后的下午。
此时，薙苓村的村民们正在收获冬天种下去的麦子。
男人们用镰刀将长长的黄褐色的麦穗割下来放好，孩子们则将麦穗抱在胸前，送到母亲那里。妇女们围坐在阴凉处下，一边谈笑，一边灵巧地给麦穗脱壳。
将脱过壳的麦粒扬起来，利用微风把混入其中的麦壳吹飞，最后这道工序，不知为何被交给村里的未婚女性。
“奈奈罗大人回来啦，卡卡西老师也是，欢迎回来。”
站在田埂里的玛格兴高采烈冲他们喊道。她将装满麦子的簸箕高举到头顶，微风吹过，混在麦粒中的麦糠被风刮得沙沙作响，飘散在空中。
奈奈罗很喜欢这个景色。
这是对大自然的恩惠表示感谢，储存来年一整年食物的日子。
但是，今天收获的粮食，几乎都要上交给即将要去打仗的军队了。
“大家，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说。”
奈奈罗爬上分割田地的界石，对劳作中的村民们喊道。
“欢迎回来，奈奈罗。你姐姐还好吗？”
“卡卡西老师也是，走了这么久的路真的辛苦了。”
脸上沾着土的村民们一边擦汗，一边拂去衣服上的积壳，渐渐聚集到奈奈罗周围。
奈奈罗沉脸看着大家。
“……收下来的麦子，可以不用搬到仓库去了。”
“哈？为啥呀？”
抱着一捆麦子的斯木莱，惊讶地歪头。
“女王军队马上就会从首都赶来。吩咐我们准备好军队驻扎期间需要的粮食。”
军队，听到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词，村民的脸都阴沉下来。
“那么，要来多少人？”
奈奈罗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静静观察事态走向的卡卡西。
“五十人。应该要在这里驻扎十天。”
卡卡西替奈奈罗回答道，村民们一瞬间安静下来。
五十人，约等于薙苓村人口的三分之一。这么多人要这里住上十天，对村子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
“……是宰相这么吩咐的。”
像是要躲开那些谴责的视线，奈奈罗紧盯着地面，小声解释道。“没有办法，要打仗了。”
“打仗？！在哪？”
玛格瞪大双眼，接连不断的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和谁打？为什么打仗?”
奈奈罗把头埋得更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嘟囔着。
“和火之国。……为了得到更加富饶的土地。”
听到这，村民们面面相觑，小声讨论着。
“火之国，是真的存在啊……”
“但是，我们离火之国相当远吧。要怎么过去啊？”
“军队，什么时候组建的啊？先王在位时我们可没军队啊。”
烈陀国有史以来就没经历过战争。对村民们来说，和其他国家交战是什么样子，根本无法想象。
“既然是寻求水源才发动战争，也就是说，首都现在很缺水吗？”
听到玛格的话，奈奈罗一时哑口无言。
“供给还是正常的，和以前比没什么变化，目前。”
奈奈罗毫无底气地编织谎言，感觉自己的声音格外装腔作势。“但是宰相说，过不了几年水源就会干涸，所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早出手去抢夺更富饶的土地。”
“这样啊，那宰相的军队很强吗？能打败那个火之国吗？”
“玛格。这种事情，就算你问，奈奈罗也不知道的吧。”
一个村民善意的解围。“不管怎么说，宰相决定出兵，我们也只能服从了。”
“但是……”
玛格仍是一脸不安，但大部分村民已经浮现出放弃的神色。
“难得今年收成这么好，居然都要送出去。”
看着簸箕筛里堆成小山的麦子，斯木莱垂头丧气地小声嘀咕。
“奈奈罗，你在看书吗？”
“看着呢……”
奈奈罗心不在焉地回答，低头看向桌子上摊开的《四季蘑菇图鉴》。平日里卡卡西教授的有趣课程，现在却完全听不进去。虽说学会区分可食用蘑菇和药用蘑菇也是很重要的事，但现在却有比蘑菇更加紧迫的问题。
女王军队马上就要来了。然而自己还没想明白究竟该怎么做。
宰相说过，发动战争他们就能得到水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该向即将到来的女王军队上缴粮食，给他们提供支援。
但是……这么做真的能让这个国家变得富裕吗？
叛忍的乌合之众是不可能战胜火影率领的木叶忍者的——卡卡西这么说过。如果卡卡西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发动战争就是大错特错。
“呜……”
奈奈罗脑子里一片混乱，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摊开着的蘑菇图鉴上。
周围的人各执一词，自己究竟该相信谁呢？
脑海中浮现出少女青紫红肿的脸。奈奈罗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这样的心情是无比肯定的。但是，要做到这一点，究竟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
“自从你做了我的家庭教师，全都是些闹心的事。”
奈奈罗抬起头愤愤地看向卡卡西。虽然只是小小的发下牢骚，但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心中真正的不满情绪也越来越多。
“要是我不知道这些事，每天和斯木莱一起玩扮演火影的游戏，就能一直开心下去。自从你开始教我各种东西，我也懂了很多，然后就变得不得不思考各种事情。”
“是啊……嘛，所谓知事，指的就是这个。如果想要保护周围的人，就必须要变得更强。必须拥有能够引领大家前行的强大精神力。”
“我又不是王，没必要引领大家。”
奈奈罗反驳卡卡西，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被殴打的少女的脸。虽然内心很后悔，但嘴巴还是擅自接着说了下去。
“我又不像你那样聪明，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觉得大家跟你一样，什么都能做到啊。”
相比口不择言的奈奈罗，卡卡西则一脸冷静，他平静的看看这奈奈罗。
“我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全能，如果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的话，那大概是因为多亏身边的人对我的帮助吧。我的师父、同伴和弟子……他们给予我的恩惠多到让我觉得是在浪费的程度。”
“……卡卡西，我该怎么做才好。”
“这个嘛。如果不是你自己做决定的话是没有意义的。”
卡卡西总是这样，只会给出一些不算答案的回答。明明他都已经这么烦恼了，也不肯帮帮自己。
“如果不服从姐姐和宰相的话，薙苓村一定会遭到攻击。但如果服从他们发动战争的话，就会死很多人。”
“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大家也会因缺水而死。”
情况正是如此。
“这些我都不想发生，我选不出来。”
“还有别的选项吧。比如凭借武力阻止宰相的军队。”
“说什么疯话。”
奈奈罗突然发火，站起来生气道。
“五十个忍者啊！根本就不可能赢啊……难道要大家去送死吗？”
虽知道是在迁怒他人，奈奈罗还是忍不住提高嗓门。
他也很清楚，卡卡西不是那个意思，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奈奈罗心头狂跳，胸口不住地起伏，内心深处的感情也一口气发泄出来。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冷静地坐在自己对面的卡卡西，奈奈罗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你能选出正确的答案，肯定能找到一条没有死伤的道路。”
“我才不选。”
奈奈罗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冲出房间。
夜里。
卡卡西很罕见的失眠了，一直盯着低矮的天花板。
哪边都不想选------奈奈罗的心情，卡卡西不能更理解。因为自己身为火影，也面临过很多不愿意选择的选择。
他并不认为自己每次都做出了最好的选择。肯定有很多人恨到想要杀了自己。作为火影去波之国访问的时候，在欢呼的人群中，有个老婆婆拼命朝自己吐口水。声泪俱下的哀嚎着，自己的儿子就是被木叶忍者杀死了。战争虽然结束，但还是有太多人带着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痕生活。
这个世界，有将木叶忍者视为英雄的人，但也有对他们怀着深深憎恶的人。卡卡西作为六代目火影，自然成为双方的众矢之的。沐浴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人群的万千情感，尊敬也好，侮蔑也罢，都要一一直面，这就是火影。
作为领导者，他也曾做过很多痛苦的选择。
就比如现在。如果奈奈罗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能会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肯直接出手相助。只要卡卡西动真格的话，这些杂鱼忍者不管五十个也好，一百个也罢，都能轻松将他们击溃。然后，只要在体力用尽前一直使用水遁，就能轻松解决这个国家的缺水问题。
但是，这样一来就没有意义了。这个国家的人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前行。
授人以鱼与授人以渔，作为火影，卡卡西选择的永远都是后者。
“卡卡西，还醒着么？”
木门那边传来声音，卡卡西起身坐起。
他让奈奈罗进来，奈奈罗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进了屋子。
“我有事情想跟你说。我考虑了一下……该怎么做才好。”
奈奈罗还是带着一丝迷茫，犹豫不决的开口。
“我们是不可能战胜火之国的。但是，假如……就算是我们侥幸赢得战争，通过掠夺火之国变得富裕，大概也不会有人高兴的吧。所以，我…不想和火之国开战……更想和它做朋友。
既然您这么崇拜六代目火影。何不像六代目火影一样，带领我们的国民做同样的事呢。
宰相这么说过。所以奈奈罗就仔细思考了下，如果六代目火影站在自己现在的立场会怎么办。
答案卡卡西已经告诉过他了。六代目追求的，是与周边国家和平共处，共同繁荣。
“我想和宰相一起去一趟火之国。不是不讲理的抢夺，而是站在对等立场，请求火之国援助。……等以后，我们一定会加倍还回去的。
“恐怕不太可能吧。”
奈奈罗苦恼很久才得出来的答案被当场否决，卡卡西自顾自地擦亮一根火柴，奈奈罗皱起眉毛，看着突然点亮油灯的卡卡西，一脸不解的追问：“为什么啊”。
“如果你独自和宰相前去火之国的话，多半会在漫长旅途中被宰相花言巧语说服，然后不了了之。比起这个，我们还有更简单的联络方法，不必特地赶去火之国。”
“简单的联络手段？”
卡卡西抽出一张羊皮纸，平铺在放着油灯的桌子上。
“写信。”
“诶？”
“朋友之间都会写信的吧。”
“火之国那么远，怎么把信送过去啊？”
卡卡西沉默着把视线投向窗户边。
窗边的栖木上，站着盖着头巾的灵。
“……灵绝对不行！”
奈奈罗慌张地张开双臂，像是要保护灵一样，挡在前面。
“为什么？以鹰的飞行能力，用不了两天就能到达火之国。”
“灵不能去国外。这孩子很特殊。是王族的鹰。”
“为什么王族的鹰就是特殊的呢？和其他的鹰有什么区别吗？”
奈奈罗一时说不出话，沉默下来。
卡卡西朝灵伸出胳膊。灵双足并拢，向前一跃，落在卡卡西胳膊上。
“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去火之国。我在先王的办公室里找到这个。”
说着，卡卡西把一张卷成筒状的纸放到桌子上。
奈奈罗一边吃惊于卡卡西居然不知何时潜入禁止入内的先王政务厅，一边打开了纸卷。开头工整的写着父亲的名字。
“是信吗，形状有点奇怪啊。”
是谁寄来的呢？奈奈罗把卷着的纸展开到最后，看到信末最后写着的寄件人名字，奈奈罗惊讶地长大嘴。
六代目火影。
信的末尾，漂亮毛笔字勾勒出的确实是这个名字。
“先王似乎和六代目火影有过书信往来呢。”
奈奈罗紧紧地握住信，手不住地颤抖。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难以置信。难道说，父亲居然曾和那个六代目火影交流过！！
“卡卡西！六代目火影是真的存在的！”
“是啊，宰相也这么说过吧。”
奈奈罗面色潮红，抚摸着茶色信纸上渗出的墨迹。
这是就六代目火影的字吗。
奈奈罗身体不住颤抖，感觉自己好像直接触摸到了传说。笔迹有些娟秀，总感觉和卡卡西的有些像。
上面有很多难懂的汉字，奈奈罗并不能全部读懂。但有些地方用假名写着“shuigu”。看来，父亲曾和六代目火影说过水钴的事情。
“灵，你曾经送信到火之国对吧？”
听到奈奈罗的疑问，灵仿佛听懂一般，得意得挺挺胸。
第二天早上，奈奈罗对着桌子上摊开的羊皮纸陷入纠结。
信的抬头该怎么写呢。
致六代目火影？还是六代目火影大人？
“呜……”
奈奈罗歪着头，一字一句组织信的内容。
姐姐和宰相要向火之国发动战争。
自己想阻止这场战争。
这样一来的话，可能会演变成内战，等战争结束，极有可能国土荒芜，人民遭受饥荒，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所以希望火之国能提供粮食和物资上的援助。等国家安定下来一定如数奉还。
奈奈罗拼尽全力写出来的信内容大致如此。虽然有些犹豫，奈奈罗没有在信的落款属上自己名字，而是写了“烈陀国代表”。
六代目火影大人。
奈奈罗看着信的抬头，感觉心里轻飘飘的。
如果收到回信该怎么办啊。没有回信的话自己也很困扰，但是如果收到亲笔回信的话，可能会因为太过开心而当场去世吧。太过开心的话可能不太合适，但是这确实又是自己的真实感受，真是让人纠结啊。
“……没想到写给憧憬的六代目火影的第一封信，居然是因为这种事啊。”
听到奈奈罗小声嘟囔，卡卡西一脸意外。
“你还想写什么别的内容？”
“这个嘛……”
比起求助信，奈奈罗果然更想写粉丝自白信。想写自己有多么的、喜欢六代目火影，多么喜欢六代目火影的故事，从他的故事里获得了勇气之类的。要写下自己的心情，恐怕十张羊皮纸都不够。
奈奈罗将写好的信卷成一卷，用草绳绑到灵的爪子上。
“拜托你了，见到六代目火影的话，一定要代我向他问好！”
仿佛在说交给我了一样，灵叫了一声，向着窗外出发。
目送灵渐渐远去的茶色背影，奈奈罗突然注意到，山脊上有一条由几十个小点组成的弯弯曲曲的线，正在往这边缓慢前行。
难道说。
奈奈罗凝神注视，意识到这条线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他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么快。”
宰相和女王的军队，正在向薙苓村迫近。
宰相的军队正在朝这边进军，两天后的上午就到达薙苓村。
先锋军是一群身穿素色服装，步履轻盈的人。是忍者部队。忍者们本应隐秘前进，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翻山越岭，其目的是为了威慑奈奈罗他们呢，还是说认为薙苓村的反抗根本不足为虑呢。明明之前约定的是几星期后才会到达薙苓村，不管怎么说，来得也太早了点。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原先约定更加离谱的事。
来的并不只有五十人。
忍者们后面，还跟着列队前行的炮兵部队。
男人们轮流推着车，车上装着筒状的铁块。
“大炮吗……”
卡卡西低声说到。
大炮是火之国和烈陀国之间某个地区特有的武器。在铁制的圆筒里，放入铅球，再将其高速发射出来的装置。其动力源，是一种被称为燐焰的粉末状矿物质。
因为燐焰极易受潮，五大国也很少使用这个。所以卡卡西也是第一次看到实物。
应该是精明的宰相在访问别国时，把制作大炮的方法带回来的。朝薙苓村逼近的炮兵数量，目测约有三百人。大炮，约有四十多门。
“运送着大炮的，是忍者吗？”
奈奈罗站在村子的望楼向平原眺望，扭头问身旁的卡卡西。
“并不是，从他们身形动作来看，肯定不是忍者。应该是被征召到军队里的普通国民吧。”
“宰相是想用那些大炮攻入火之国吗。”
“不……光是把大炮运到这里，就已经是很大的劳动量了。把这个运到遥远的火之国并不现实，宰相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特意……”
“恐怕是为了牵制薙苓村吧。”
卡卡西一直紧皱眉头。“如果你在宰相和女王不在的时候发动政变，对他们来说麻烦就大了。所以他要安排一个亲信的指挥官，带着大炮驻扎在村子，以便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怎么能这样……”
薙苓村人口甚至都不到一百五十人，根本不可能提供这么多人数的粮食供给。
奈奈罗面色严峻，紧盯着行进的军队。
“他们是打算让我们疲于奔命……没有精力去造反吧。”
正午时分，军队全部到达薙苓村。
军队在村子西南侧广阔的平原上建立阵地，搭起帐篷，开始为驻扎做准备。
宰相在几名忍者的护卫下，悠然自得地进入薙苓村，坐在马上对聚集起来的村民们高声宣布：
“奉女王陛下之命，薙苓村接旨。即日起女王的军队将要向东进军。现在，全体村民要将粮食供给……”
“宰相，听我说。”
奈奈罗跨步走出人群，站到宰相面前。“我，反对发动这次战争。我觉得我们根本赢不了，就算赢了也是毫无意义。”
村民们战战兢兢地看向奈奈罗，好像没听懂奈奈罗反对宰相的话。
“这个不必担心。我们还有援军。”
宰相泰然自若的回答道。
“援军？还要雇佣忍者吗？”
“并不是忍者。”
宰相将视线投向北边延绵不断的山脉。从古传承至今的天文研究所，就建在那片群山之中。
“你什么意思？”
宰相无视一脸诧异的奈奈罗。环视面前的村民们。
“即刻将村子里的粮食全部搬至军营。冬天的储备粮也要尽数搬过去。”
宰相盛气凌人的下达命令，然后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拍马离去。
村民们沉默着目送宰相离去。
“我们自己的口粮也要没了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玛格安慰旁边低声哭泣的女人，“就算照他说的做，我们肯定也能挺过去的，现在进山里还可以挖些野菜，还能抓点鱼度日。”
虽然嘴上说着乐观无比的话，玛格的脸依旧紧绷。这片地区的鱼和野菜的数量根本不足以养活全体村民，奈奈罗也深知这一点。
“不能上缴粮食。”
奈奈罗下定决心，自顾自的说道。
“诶？”
“如果是非打不可的战，我们肯定会支援。但宰相从一开始策划的，只是一场单纯的侵略罢了，我没办法协助他。”
“那我们该怎么办？”
“阻止他。用我们的力量。”
村民们并不理解奈奈罗的意思。只有卡卡西站在奈奈罗身边轻声问道。
“你要战斗吗？”
奈奈罗轻轻点点头。
要说心里不怕的话，完全是在说谎。
但是，他已经给六代目火影写过信了。发生战争的话希望得到火之国的援助。自己绝不会让这句话作废的。
“嗯。要战斗。”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尽我所能，给你一些帮助吧。”
卡卡西的双手在胸前交织变换。两次，三次，像是在玩手影一样，手指交叉成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姿势。然后，手掌“咚”的一声按在地上。
地面小幅度的摇晃，奈奈罗“嗯？”了一声，将视线环顾周围。
仅仅过去几秒。
整个村子周围的地面高高隆起，尘土飞扬，一眨眼的功夫一道小山丘那么高的墙壁拔地而起。原本薙苓村北面毗邻高崖，现在面向平原南面和西面则是被土墙包围，整个村子被悬崖和墙壁三百六十度的环绕着保护起来。墙壁升起的时候，有反应迅速的忍者朝土墙投掷了一枚类似苦无的东西，却被轻松地弹了回去。
“这个……呃，卡卡西？是卡卡西你做的吗？”
奈奈罗看了看土墙，又看了看卡卡西，转头看看土墙，再一次看向卡卡西。
坚不可摧的土之防御壁。这看上去简直就和，书里看到过的六代目火影的土遁术……土流壁一样。
“卡卡西……难道说…..你是…”
奈奈罗似乎察觉到什么，声音有些发抖。
卡卡西也做好觉悟，转过身面向奈奈罗。
“难道说，你是六代目火影——一样是个忍者吗！？”
“…………是”
虽然有一丝微妙的停顿。但得到卡卡西肯定的回答，奈奈罗接受了卡卡西是个忍者的事实，眼睛里闪烁光芒。
“好厉害……卡卡西，原来是个忍者啊。”
奈奈罗突然觉得卡卡西的形象好像比平时光辉了数百倍不止。
“总之先跟大家讲一下，对于隐藏身份这件事，我可是不会道歉的哟。”
卡卡西环视四周目瞪口呆的村民，用很平常的语调说到。
平原上，宰相怒上心头，对着土之壁怒吼道。
“奈奈罗王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再不立刻把这墙解开，你们就被视为叛乱！”
“我就是在叛变！”
奈奈罗在岗楼上大声回复。“薙苓村，不赞成这场战争！也不会上缴粮食！”
玛奈里从帐篷里探出头，知道弟弟的反叛后脸上瞬间失去血色，而另一边，宰相微微一笑，他终于有了攻击薙苓村的正当理由。宰相抬头做了个手势，示意炮兵部队开火。
炮兵部队在接到信号后一齐动了起来，转动车轮把炮口对准土流壁。
“果然，他们是打算攻击薙苓村。…….卡卡西，没问题吧？”
“嘛，大概吧。”
大概吧。奈奈罗看着炮兵们往大炮里装填炮弹，心里慌得不行。火焰飞速吞噬导火线，消失在炮筒里。
咚！
一声轰鸣，炮口喷出火焰，炮弹伴随着地面震动，正中土流壁爆裂开来。
村民们尖叫哀嚎着，互相掩护着彼此，蹲到了地上。
但是，被炮弹击中的地方，卷起的尘烟却少的可怜-------土流壁岿然不动，毫发无伤的矗立在原地。
“没造成一丁点伤害吗……”
宰相一脸苦大仇深的抬头看着土流壁。
“这个墙壁，是土遁的忍术。”
一个年轻的忍者从后方走了出来，对着宰相进言。“忍者使用的忍术，有各种各样的相性。只要针对他的弱点就可以解决。而土遁的弱点则是雷遁。”
与此同时男人的右手，伴随着噼哩噼哩的响声，释放出了电流。
“这忍术是……”
“雷切。相传那个六代目火影曾用此术斩断过雷电，是火之国秘传的强大忍术。”
年轻忍者带着自信的微笑走到了土流壁前面。
一般来说，土遁是被雷顿克制的。因为土里面存在很多杂质，电可以很容易的穿梭其中。
“就请宰相好好欣赏一下，我的雷切是如何粉碎这墙壁的。”
奈奈罗在望楼上看着下面忍者的行动，内心焦躁不已。
“卡卡西，不好了，那家伙！好像是在用什么厉害的忍术！”
“…………”
“你在听吗，卡卡西！不好了啊，大事不妙了！”
啊-----吵死了。
卡卡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观察他施术前视线的运动轨迹。敌方忍者将视线移到土流壁上，观察土流壁，试图寻找最适合攻击的地方，最终将注意力集中在要攻击的点上。
忍者男释放出忍术。
噼里啪啦！
雷声爆裂开来，堪比光速的电击打在了土流壁上。弱雷的土流壁被雷遁正面击中，本应分崩离析。但是！
“什么？”
释放出雷遁的忍者，一脸诧异的盯着土流壁。
雷电在接触到土流壁的一瞬间，像是被吸收了一样凭空消失了。而雷电击中的地方变得像水晶一样通透。就好像是，土流壁在一瞬间变成玻璃一样。
忍者吃惊的眨眨眼睛，透明的部分转瞬消失，变回了原先的土。
“刚才的是什么？土流壁变成了透明的，还反弹了雷击，而且……又一瞬间变回原来土的样子。”
“是幻术之类的东西吗？”
忍者男扫兴的抽了一下鼻子。
“您不必担心。想要维持这样巨大的土流壁，必定需要使用巨量的查克拉。不可能坚持太久。如果施术者只有一个人的话，用不了半天就会因体力不支将术解开的。”
这个男人，曾经是火之国的忍者。
他曾在六代目火影执政期间出仕，在他那个时候，日渐发达的科学技术与从古至今磨砺出来的忍术相融合的做法盛极一时。在那个时代背景下，有一个科学家提出了，土遁对雷遁的应对忍术。
---------不，说不上是忍术。只不过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空想罢了。
将土流壁的一部分，变为玻璃。
通常来说，原本土里面含有很多玻璃原料的成分。所以只要将这些玻璃的成分集中在一个地方，将他们的原子列排列成玻璃的样子的话，土流壁的一部分就会变化成玻璃的状态。
因为玻璃是不通电的绝缘体，变成玻璃的那一部分在理论上就可以让雷遁的攻击无效化。
这个术被命名为土遁·土石英之术。刚才所见的土流壁的变化，简直就是这个术的实际操作。
“但是……不，这不可能。”
忍者男自顾自的摇摇头。
土石英之术，完全是那群完全不懂忍术的大头巨婴学者们凭空想象出来的，是不可能存在的忍术。这个忍术实施的条件实在过于严苛了。光是从土壤中提取玻璃成分这个变化的修行，常人就不知要修行多少年。更别说在实践中，一方面需要保持土流壁的完整，另一方面又必须将雷遁击中的那一小块区域精准变化。
除此之外，使用土石英之术反弹雷击之后，还需要立即将它变回原来的样子。因为玻璃墙壁虽然可以抵挡雷遁攻击，但很容易被单纯的物理攻击破坏。
土石英之术，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既要保证速度，还要求精确度。这种精准而迅速的查克拉控制要求光是想象一下都让人头晕目眩。能将这种忍术化为现实的忍者，怎么想都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忍者男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个人。
这么说的话，被世人评价为“五遁达人”的火之国前代火影，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
“不不不，怎么可能。”
忍者男摇着头，悻悻的否定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推断。
前代火影是使得火之国高速发展，构筑起各国之间和平关系的关键人物，是在整个世界都举重若轻的人。怎么可能掺和到这个穷乡僻壤小国的政变之中呢。
“那也叫雷切啊……”
看着下方撤回兵营中的宰相和忍者，卡卡西有些扫兴的感叹。
擅自借用自己看家忍术的名字这种事倒无所谓。不过那个忍者使出来的，怎么看都是相当朴素的雷遁。不过作为一个叛忍，能够苟活至今，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不过和卡卡西相比的话，应该算是云泥之别了。
土遁·土石英之术。
这是在很久之前，某个科学家向他提出的对付雷遁的提案。虽然很久没有实践，但好歹算成功了。
这个是将土流壁变化呈玻璃状，使雷遁无效化的忍术，但是并不能反弹太强的雷遁。如果对面是特别强力的雷遁——比如自己学生的千鸟，肯定是防御不住的，雷遁的高温会将玻璃熔化。
不过比起这个--------
卡卡西转身看向下面乱作一团的村民。
“奈奈罗，你为什么要反抗宰相啊。还有，那个墙壁到底是什么……”
“现在的话还不晚。快去给宰相谢罪再上缴粮食。忤逆女王难道不是找死吗？”
突然之间小村庄变成与外界隔绝的笼城，面对这一现状，村民们无一不脸色惨白。
不过这也难怪。从他们看来，矗立在那边的土之墙壁，与其说是在保护他们，倒不如说更像是把他们包围起来。
“啊—……嘛，大家，先冷静一下。”
卡卡西一开口，村民们顿时鸦雀无声。仿佛看到鬼一样，一脸惊恐的盯着卡卡西。
“我能理解大家现在的混乱心情，但能请大家先听听奈奈罗的话吗。我和奈奈罗一起去了都城，所以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国家现在正面临一些困境。”
“……喂，我说。你不是个家庭教师吗？”
村民中的一个男人用厌恶眼神看着卡卡西。“一个教书先生，却会那么厉害的忍术，也太奇怪了吧？”
“就是就是。”
另一个男人也不容置疑的附和。“虽说你在女人堆里还挺有人气，但我可是听过关于你的传言，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一开始来这个村子，是被那个宰相派来的吧？难不成你其实是那边派来的间谍？”
“怎么会……”
奈奈罗立刻就想开口反驳，但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有力证据，张着嘴僵在原地。
冷静下来想一想的话，对方的话好像不无道理。
“卡卡西老师，你究竟……是什么人？”
玛格胆怯的问道。“那个术……是忍术吧？”
卡卡西缓缓地摇摇头。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我会将一切都如实告诉大家。反过来说，战争结束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为什么不说啊？”
“因为如果你们遭到拷问，把我的身份泄露给敌方的话，就有可能祸及我的国家。”
被这种令人不安的理由说服，村民们全都沉默下来。
“嘛，不管怎样，请大家先听奈奈罗说。想要得出结论的话，还是先听听情报吧。”
说完这些，卡卡西转身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
奈奈罗不安地问道。
“我这个外村人不在场，你和村里人说话才更方便些吧。”
冷静下来想想的话，卡卡西的确很可疑。
和村民们谈完话的奈奈罗，满村子的寻找卡卡西，心里渐渐有了实感。
本来，他对卡卡西的事情一无所知。就算开口问他，也总是被糊弄过去。现在想想，就算他真的是首都派来的间谍也不奇怪。
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想要信任他。
想追随他的背影前进。所谓优秀的领导者，一定就是指卡卡西这样的人吧。
“我和大家说过了。都城发生的事之类的，说了很多。”
看到坐在干草堆上正在读书的卡卡西，奈奈罗走过去如实报告。
“怎么样？”
“他们还是搞不懂状况。所以打算明天早上让他们再集合一次，到时再和他们说一遍。”
“村民们犹豫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
卡卡西把书合上，继续说道，“亲眼看到那种级别的战斗力，对反抗王室这件事感到畏惧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怎么说呢，如果有一个强大后盾就好了。”
“后盾吗。”
奈奈罗喃喃自语，抬头看向暮色苍苍的天空。
灵还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四十门大炮摆成半圆阵型，将村子围在中间。炮口全部朝着村子的方向，仿佛在叫嚣着让村子投降一般。
奈奈罗阴沉着脸，俯视村子脚下的驻地。宰相深红法衣在军营间来回奔走，却始终不见姐姐身影。大概是躲在哪个帐篷不肯出来吧。
大炮的威慑，给村民们带来极大的恐慌。
奈奈罗在广场上和村民们讨论今后的去留问题，但没想到的一晚上过去，投降派居然压倒性的占了绝大多数。特别是玛格，她坚决拒绝和宰相开战。理由是，无论如何都想安然无恙的回到都城。
但很明显，要养活那么多人的军队，村里的储备就会耗尽。
现在的状况完全就是进退维谷。
“到底怎么办才好？”
玛格小声呢喃，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中年男人们也双手交叉在胸前，不停地叹气。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个宰相手握这么大的权力嘛。再说的明白点，元凶也不是宰相，难道不是任命了他的先王吗。”
听到男人在那边多嘴，奈奈罗愣在原地。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玛格指责男人，但很明显男人不准备停下来。
“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先王无能吗。居然信任那种人，还让他做到那么高的官职，这得多愚蠢啊。”
“不许你说我父亲坏话！”
明明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奈奈罗回过神来时，嘴里已经喊出这句话。
感觉到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奈奈罗气血上涌，无法冷静。男人被奈奈罗吓了一跳，一瞬间沉默下来，随后又耸耸肩，嘿嘿一笑。
“怎么了，奈奈罗，发什么火呀。别生气了啊，我说的都是事实而已。”
“别开玩笑了！”
奈奈罗冲上前，想要抓住面前的男人，却身形一顿。
“冷静一点。”
头顶传来卡卡西的声音。意识到是卡卡西从后面抓住自己，奈奈罗更加用力的挣扎。
“放开我卡卡西！这家伙明明就不了解父亲！！”
奈奈罗的拼命抵抗也只是白费力气，卡卡西拖着他走出广场。卡卡西无视他口中不断哭喊着“放开我”，把他夹在胳膊下面带上坡，到了最深处的望楼面前，才把他放了下来。
“我父亲才不无能！”
被放下来的奈奈罗没等站稳就狠狠地吼。“他一直都为这个国家殚精竭虑，埋头工作一辈子！”
卡卡西叹了口气。
“自己的家人被说坏话，无论是谁都会生气的。这点我能理解。但是，不管怎样，王族都不应该对自己的人民动手吧。”
“王族什么的只不过是虚名罢了。”
奈奈罗口中滔滔不绝。“王族和其他人明明就没什么区别。仅仅是因为出生在王族，就高人一等，这难道不奇怪吗。”
“或许确实如此。不过刚才村民说的，或许只是在说你父亲作为王能力有些不足而已。”
“才不是！”
奈奈罗双眼通红着怒吼。他没想到卡卡西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
“你明明都没有见过，不要随便评价他！父亲才没有能力不足。他被大家尊重和需要着！无论多么忙碌，也从来没有偷懒过，一直都把国民放在第一位……”
“是个好国王？”
“没错。”
奈奈罗的声音颤抖。卡卡西低头看着奈奈罗的脸问道。
“你那么尊敬先王，为什么不想继承王位呢？孩子们难道不都会想变成像父亲一样的人吗？”
“不是的……！”
卡卡西好像在逼问奈奈罗。不再像平常一样循循善诱，等着奈奈罗理清思路想好怎么表达。
“恰恰相反，我想变成父亲那样。但是，我没有那样的自信……所以……”
“所以就，没有继承王位？”
奈奈罗后退一步。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卡卡西不肯就这么放过他。似乎是想把奈奈罗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感强行拖出来。简直就像引导着未熄灭的余烬将木桩烧焦一般。
“尽管如此，你现在明明不是国王，却还是想要说服大家要去反抗宰相，这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因为……”
“为什么想要守护这个国家？明明你不是王。”
“但是……因为我是父亲的儿子啊！”
奈奈罗眼眶里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了出来。
尽管他从来不相信王族血脉之类的东西，但看着父亲的背影长大是奈奈罗的骄傲。作为父亲的儿子，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父亲深爱的国家。
“女王……姐姐她现在走错了路，那就由我来阻止她！父亲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脑海中闪过那个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被殴打的少女的脸。自看到都城受苦受难的人民后，想要守护这个由祖先和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国家的想法日益强烈。
“我非常、非常想守护好这个国家。但是……由我来真的可以吗？我不知道。因为……火影也不是靠着血统，而是靠实力才被选上的。”
“你说的话，我非常理解。”
卡卡西静静的弯下腰，平视着奈奈罗。
“血统这种东西，确实很麻烦。既不能由自己来选择，也无法去改变。但是，既然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能面对的话，还是勇敢面对比较好。除了将我们获得东西发挥到极致以外，别无他法。”
对忍者而言，如何使用从双亲那里继承来的东西，也是一个意义重大的命题。
忍者世界里，来自血统的特殊能力，通常伴随着强大的能力。
宇智波的血轮眼，日向的白眼。还有虽然并非源于血统，但在非自愿获得的力量这一点上类似的，尾兽的查克拉。
自己学生和同事的脸，一一浮现在卡卡西的脑海。他们也是，有时为自己的出身感到骄傲，有时也会极其怨恨自己的出身，但相同的是，他们都在直面自己的血统，努力活着。就连那个没有丝毫忍术才能的浓眉修炼笨蛋，也是靠着自己的不断努力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
奈奈罗沉默的盯着地面。
看着奈奈罗的样子，卡卡西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
卡卡西的左眼，曾经寄宿着亲友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特殊能力。如果充分发挥作用的话就会变成无与伦比的力量，可惜的是，由于血继限界的原因，卡卡西的体质并不能将这个能力高效实用。
即便如此，卡卡西也一直在适应这份不适合他的身体的能力。
----------你的身体并非我族，所以并不适合那只眼睛。
曾经，宇智波一族的一个男人对自己这么说过。这种事情卡卡西也是知道的。即便是这样卡卡西还是不断磨砺着这个他永不可能发挥到十二分的能力，直到熟练到被人们称为写轮眼的卡卡西。因为这是他一度以为已经去世的亲友死前赠予自己的眼睛，他想用这只眼睛去看遍这个世界。给予卡卡西足以跨越血统的障壁那样强大意志的，不是别人，正是带土。
“卡卡西你觉得王（leader）究竟要做什么才算得上真正的王（leader）？”
奈奈罗像是墨汁滴落在纸上一样，打断了卡卡西的沉思。
“继承了王族血脉的我……如果想要变成六代目火影那样被大家选择的领导者的话，要怎么做呢？”
“只能通过行动获得大家的认可吧。要和周围的人建立起羁绊。”
卡卡西毫不迟疑地说着，将目光投向窗外。
“你看。”
说着，便将手指向远方的天空。“灵好好地回来了呢。”
奈奈罗听到后猛地抬起头。
灵张着焦褐色的双翼，威风凛凛的扇动着翅膀，飞向这边。
“灵！”
奈奈罗挥舞着双臂喊到。
从地面上看，在天上自由飞翔的灵，和其他的鹰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即便是这样，灵也确实是王族的鹰。并非是因为它的父母是王族的鹰。而是因为灵和过去的先王之间，现在和奈奈罗之间，存在着无法斩断的羁绊。
灵带回来的回信上写到，火之国已经应奈奈罗的要求，正在准备他们需要的援助，会尽可能的提供食物和医疗用品。
奈奈罗感动的想哭，一字一句的看着火影的回信，在看到最后的落款后，惊讶的张大嘴。
七代目火影。
用非常有个人特色的笔迹，写下这样的落款。
“增加了一代。”
“看来是更替了呢。”
奈奈罗紧紧地攥着回信，不由自主的抖动。
“……死了吗？”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上了年纪隐退了吧。”
“这样啊……一定是这样的。六代目火影努力了这么久，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奈奈罗抚摸着纸上火影的落款。
火影头衔的下面，写着他的真名。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虽然是有点奇怪的名字，但却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仿佛能从中看到光芒。
奈奈罗脸色通红，又低头仔细的看了一遍火影的亲笔回信，情不自禁的举着信跑向广场。“大家！快看这个！是火影的信！”
传说中的火影名号，是足以成为在背后支持村民的强大力量。
火之国的第七代火影，承诺会给村子支援-----这一事实给了村里很多人反抗宰相的勇气。
当然并不是全员。但最终，一半以上的村民同意要和宰相开战。
行动的时间，是今天夜里。
卡卡西目送奈奈罗握着信冲向广场，终于支撑不住，靠到望楼的柱子上。
他拉下面罩，松开衣服的领子。就这么坐在地上，“哈——”的一声喘了一大口气。
已经连续不断使用土遁一天半以上了。
相比和带土还有斑他们战斗的时候，卡卡西的战斗力已经有了大幅度的飞跃。从那以后长年累月的时间里，卡卡西没有停歇，仍在不断钻研进修。虽然失去写轮眼后，没办法再使用雷切，但相应的，他也习得了很多新忍术，查克拉的总量也增长到今非昔比的程度。但即便这样，要长时间维持一个村子规模大小的、强度还足以抵御大炮的土流壁，说实在的，也相当吃力。
卡卡西拭去鬓角汗水，浅浅的呼吸。
如果要将土流维持到作战开始的那一刻——到时卡卡西剩下的查克拉，大约只有四发雷切的程度。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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